时之笛,就是一种“生活的感觉”,这种“生活的感觉”是神奇的。然而,对时之笛中万物的熟视无睹,犹如一层薄薄的雾,遮蔽了我们,使我们看布道这个游戏真正的神奇之处。我们对游戏中剧情的倏忽不定的变换而赞叹不已,对游戏中的一句神来之笔的对话而拍案叫绝,然而从中感受到生活的存在难道不是更伟大的奇迹吗?
如果有一个艺术家,凭他的想象勾勒出地球上盛大的景致:山峦,海洋,河流,草木,花朵,森林中形形色色的叶子,日出日落时的云蒸霞蔚,浑浊清明的大气中的色彩层次,那么,毫无疑问,我们会对他赞叹不已。如果以“现实的创造者”来赞叹这位艺术家,这就不是出于虚浮的吹捧了。然而,此刻,多数玩家知识不经意地打量着这一切——日月,星辰,山川,河流,山脉……仅仅用一种快乐的意识来感觉这个被盛赞为“完美”的游戏。
精密而抽象的感觉,抹去了涂在时之笛表面的那层油彩,为我展现出一幅惊心动魄的生活版图画,然而,面对如此惊心动魄的画面,多数玩家已经习以为常,莫不关心……
有哲学家宣称,“只有被感知的事物才存在!”
所以,我要写,希望大家重新认识我所爱的时之笛——不仅仅有着最优秀的迷宫设计的时之笛,能带给我最完美的生活感和存在感的时之笛!
优秀的迷宫设计,优美独辟的玲境景象,悠扬的罗曼蒂克式的音乐,构成了完美的ZLEDA时之笛!ZLEDA时之笛的艺术世界之所以具有永久的魅力,原因之一,在于它像纯粹的数学一样,具有“空筐”结构的性质。
筐子的“空”,是为了能随意装进天地间万物,从原子,细菌到一个人心中的梦想。
意味深长的是ZELDA时之笛的艺术伟力的源泉之一,在于它向我们提供了一种“空筐”,其中犹以音乐最为典型。在ZELDA时之笛的魅力中,当推音乐的“空筐”最“空”,最具有弹性。比如小LNK初次到达海拉尔城堡前,如果你已经玩通了几次时之笛,那么你会感到小女孩的歌声中承载着何等渊然而深的灵境!听到这些音符,玩家似乎已经隐约窥见那“不能完美”的结局了。承包前,有最深的景,因而发掘出最深的情,最深的情同时也透出最深的景,以乐连之,循环往复,层层深入。再如哉拿王王洞,王洞中的乐曲突出静谧,安逸,空灵,且有充满神秘。其乐曲正如哉拿领域的构造一样,深邃,神秘。刚刚进入哉拿领域时,先是巨石阻隔,又是栅栏羁绊,再有蜿蜒的河道和崎岖的小路,其结构趋于“狭窄”,隐约有种“寇盗莫相侵”的暗示。进入哉拿王王洞中,才是主体部分,简单的布景,却能从中体会出一种悠扬的华丽,两条从天而降的水柱让人体会到“水从天上来”的感觉,但这一切如果没有洞中仙境般的音乐的配合,其魅力就会大大折扣,失色不少(有兴趣的朋友可以找一下:在洞中有三个地方的音乐的感觉是不同的,与其景色极为协调。相同的音乐,不同的感觉,这是ZLEDA时之笛的魅力所在)
万人公有的“时之笛”毕竟存在,这就是那个超越时空将你我联系在一起的时之笛。因为每个人放进“空筐”里的感受,经历和体验是不尽相同的,没有你我放进空筐中的时之笛,就不会有超越时空的时之笛,完美的时之笛!
“空筐”就是为这种作用而设计的:要求玩家用自己的想象力去感受,去再创造。
歌德说过:“一件艺术作品是由自由大胆的精神创造的,我们也应该尽可能用自由大胆的精神去观照和欣赏”他所说的“自由大胆的精神”,不妨也可以被理解成为,在“空筐”中,填满自己的想象。
除了音乐之外,时之笛中景色的“空筐”的感觉也是很显著的。比如在哥朗山的山顶上,在峭壁旁,遥望着白日西去的丽影,云气也由白变红,再变为混杂着黑色的蓝,倏地有一种“向晚意不适,驱车登古原。夕阳无限好,只是近黄昏”(李商隐的《乐游原》)之感。
你有你的“夕阳”,我有我的“无限好”,也许,你的“夕阳”和“黄昏”要比海拉尔大地上的“夕阳和黄昏”要丰富得多,悠美的多,这不仅不违背时之笛的设计者的本意,反而说明这个游戏的成功!如果过于胶着所描绘的对象,只能造出一个板滞,无生命力的“实筐”(犹一些素质低劣的RPG和ACT 为甚!)。所以,我认为只要“空筐”才有轻气和想象力往来期间,这才是佳作。(比如DQ系列,虽是有较为固定的情节,却拥有相当高的自由度,给人以自由的想象的空间。)
我想,凡是能自身构成一个完整世界的游戏作品,都能为玩家所爱。爱游戏,具有对优秀游戏的执著是一种幸福。它使你开始关注并保持对生活,人和大自然的激情。在我看来,这种激情是玩一款游戏的最家支柱!